孔丘曾叹息“世风日下,人心不古”,他想穿越回周朝去,做梦都在想。每个书生心里都有个幽香四溢的旧时代,他们在失掉实质的时空中寻找美。被重重帘幕掩蔽的、出诸前人之口的、渺渺茫茫的景致总是好的。旧时代就像陈列在博物馆里的雪豹、非洲狮标本一样,被剥皮抽筋,血肉销尽,只余下斑斓皮色和勃勃英姿,再也不能伤人。每个年代都有的——饿殍的尸气、政治斗争的血腥、民众悲观的灰雾,时光负责把它们漂洗一净。

在《午夜巴黎》中,吉尔依靠一辆午夜老爷车逃进他幻想已久的明亮旧世界,得以跻身让•考克托之夜宴,成为葛楚德•斯泰因之座上宾,与海明威、菲茨杰拉德和达利对晤,甚至得到毕加索情妇之垂青。可是,如果他不晓得坐在酒馆里夸夸其谈的、好斗的胡髭男、满头金黄发卷的娘娘腔青年、魁梧农妇似的胖大女人,就是海明威、菲茨杰拉德、葛楚德•斯泰因,他还会觉得他们可爱么?更讽刺的是,身处“最伟大、最美好的时代”的高更们正在谈论“这个时代的人很贫乏,缺乏想象力,要是能生活在文艺复兴的时代就好了”。 时光磨就魅力与光芒,过去一切都变成了传奇。

如同在功成名就之后写就《流动的盛宴》的海明威,他说,“巴黎是一座非常古老的城市…这里什么都不简单,甚至贫穷、意外所得的钱财、月光、是与非以及那再月光下睡在你身边的人的呼吸,都不简单。”那是二十年代的巴黎,海明威还只是个初出茅庐的文艺青年,需要扶持。时光将这段巴黎的回忆打磨得格外美好,曾经的贫穷、饥饿再也不能折磨人,只有很多的画家和作家在左岸的咖啡馆里过着上世纪最富浪漫情怀的艺术人生,允许荒唐和放纵,鼓励新流派和创作。

就这样,此后海明威的一生中不论去到哪里,巴黎都与他同在,成为了“一席流动的盛宴”,它“永远没有个完,每个在巴黎住过的人的回忆与其他人的都不相同,我们总会回到那里,不管我们是什么人,她怎么变,也不管你到达那儿有多困难或者多容易,巴黎永远是值得你去的,不管你带给了她什么,你总会得到回报。”

编辑:Lil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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