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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国电影的中文译名趣谈

编辑: 菁华中国   资料来源:FineBornChina  发表时间:2015-09-03 17:30


倘若一位影迷能够看懂外国影片的原名,恐怕会吃惊,一贯聪明的外国人何以把影片的名字起得如此平淡无奇。
究其原因,一是西方电影在宣传方面比较完善和发达,观众可通过多种渠道了解影片的情况,而不必仅靠一个耸人听闻的名字来吸引人,如《The Crucible》,凭编剧阿瑟·米勒和两位主演丹尼尔·戴·刘易斯和薇诺娜·赖德的大名,已能号召起足够的观众,所以原名就是《炼狱》。但译成中文,在香港成了《妒焰飞灰》,在台湾变成了《激情年代》。
二是当地观众不需一些直露刺激的名字来挑逗,如香港所翻译的《刚果惊魂》、《网络惊魂》,其原名其实只是《刚果》与《网络》而已。三就是要归于文化传统和文字习惯的不同了,有许多片名用其本土语言来表示非常响亮,而译成汉语就无论如何也没有了原来的味道,在这种情况下,只有加些字眼进去,像《Heat》短促干脆而有爆发力,译成《热》或《热力》都显得单薄了些,于是香港人将其译成了《盗火线》,台湾人则将其译为《烈火悍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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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外国电影片名的翻译通常不是简单的直译汉化,而是对那些片名的再次加工、重新打造。 这种重造在商业高度发达的港台地区表现得尤为明显,如1997年获第69届奥斯卡最佳影片提名的五部影片中,除了非主流商业片《秘密与谎言》的名字没有其他化身外,其余四部《英国病人》、《闪耀》、《法尔戈》(地名)、《杰里·马圭尔》(人名),分别被译作《别问我是谁》(港)与《英伦情人》(台);《闪亮的风采》(港)与《钢琴师》(台);《雪花膏离奇命案》(港)与《冰血暴》(台);《甜心先生》(港)与《征服情海》(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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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1998年获第70届奥斯卡最佳影片提名的五部影片,除大名鼎鼎的《泰坦尼克号》外,其余四部也都有令人眼花缭乱的化身:《尽善尽美》成了《猫屎先生》(港)和《爱你在心口难开》(台);《一脱到底》成了《光猪六壮士》(港)和《脱线舞男》(台);《好人威尔·杭汀》成了《骄阳似我》(港)和《心灵捕手》(台);《洛城机密》成了《幕后嫌疑犯》(港)和《铁面特警队》(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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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外国影片的原名往往非常简单平实,大多仅是人名、地名或其他名词,港台片商肯定不甘于这种乏味的招牌,故而要改成一种更有动感和冲击力的名字,最常用的办法就是将原名中的名词动词化,或加一个震撼力十足的形容词。于是,我们看到《速度》成了《生死时速》,《日光》成了《十万火急》,《百老汇上空的子弹》成了《子弹横飞百老汇》,《尼克松》成了《惊世谎言》,《迫切的危险》成了《燃眉追击》,《勇敢的心》成了《惊世未了缘》,《毒气室》成了《毒气裁决》,而《艾玛》则更为干脆,变成了《艾玛姑娘要出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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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一种办法就是将地名“风云化”,这使得美国的城镇都弥漫着史诗的磅礴味道,如《赌城风云》、《芝加哥风云》、《迈阿密风云》。这种加工经常变得夸张,造成片名中到处是“虎胆”与“威龙”、“危机”与“激情”、“悍将”与“狂花”、“超级”与“非常”、“夺命”与“惊魂”等等,而陷入雷同的窠臼。如香港译名中的“风暴”一词:《赎金风暴》、《档案风暴》、《龙卷风暴》、《情色风暴》、《霓裳风暴》、《红潮风暴》……至于台湾译名中所充斥的“追缉令”与“总动员”,到了混淆不清的地步,如《黑色追缉令》、《终极追缉令》、《火线追缉令》、《桃色追缉令》、《第六感追缉令》,我们很难相信它们就是我们所说的《低俗小说》、《杀手莱昂》(《这个杀手不太冷》)、《七宗罪》、《叛逆性骚扰》与《本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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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一部影片引起轰动,喜欢跟风的港台影人便要把其后来者与前者“系列”化,以求后者能沾上前者的光,哪怕这些影片既非续集,又没什么相关的“亲缘”关系。如《天煞》(原名《独立日》)一炮而红后,凡是跟外星人有关的科幻片均被他们带个“天”字,有《天袭》、《天魔》、《天茧》、《天威》等等,构成了好大一片天。还有就是把同一个影星演的不同影片系列化,如法国美女艾曼纽·贝阿的三部影片分别被译作《今生情未了》、《真爱未了情》、《一生的爱都给你》,这恐怕要让世上最多情的人都困惑不已。意大利导演朱塞佩·托纳托雷三部风格迥异的影片变成了孪生兄弟:《星光伴我心》(《天堂电影院》)、《声光伴我飞》(《海上钢琴师》)、《真爱伴我行》(《玛莲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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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记得在多久之前,它是哪个国家的电影,甚至连原名是否叫The Tune都一并印象模糊了,但译名却过目不忘,挥之不去--它叫《唔啱音》。不熟悉国语时代曲者大抵不能领略《唔啱音》的趣味性。它是天后级女歌手吴莺音的谐音,而吴女士的歌唱功力纵然毋庸置疑,但终生不能摆脱“唔怕生坏命,最怕改错名”的玩笑:在大多数人心目中,她到底是“唔啱音”。可笑之余,也渗杂生命中一丝丝的荒谬和无奈。而正是在电影节的订票小册上与《唔啱音》再度重逢,看见它由对一个名字的戏谑变成坐正,这才发现个中甜酸苦辣原来不只有人懂得,他甚至有移花接木又恰如其分的本事,难怪简单的三个字,落在有心人眼里,犹如经历一次历史的解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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迈克原藉新加坡,及后从旧金山来港,曾在香港国际电影节先后担任中文编辑和节目策划,再转往巴黎居住,林迈克是把香港国际电影节普及化、流行化的重要功臣。在替电影节工作期间,深谙“文字反映欲望”的他,以本地从没出现过的笔调和风格,也就是放下介绍电影必须板起的面孔,换上活泼、嬉戏、俏皮、促狭、幽默、抵死、诙谐、讽谑甚至带点不羁的态度,使表面看去拒人千里的艺术片,忽然大大增加了亲和力。
 
例子不胜枚举。法国导演埃里克·侯麦(Eric Rohmer)在影痴圈子内当然无人不晓,然而普罗市民看见由他导演的《绿光》 (The Green Ray)对内容大抵只会丈八金刚。但经迈克把中文名字一扭,《难得有情郎》马上击中几多情感生活仍在开天窗的男男女女的要害。犹记得此片当年在高山剧场放映,片末当女主角与刚邂逅的男生在等待绿色余晖的出现来引证情感可有前途时,全场观众皆屏息静气,及至奇景终于在水平线上冒升,大家实时拍掌欢呼,说明《难得有情郎》作为戏名,是如何比《绿光》更能反映“人同此心,心同此理”。
 
“借用”容或只是迈克擅长的功夫之一--自小吃惯国、粤片奶汁的他,像《难得有情郎》、《桃李劫》(The Fruit Machine)、《枯木逢春》(A Winter Tan)、《引郎入室》(Apartment Zero)这些“张冠李戴”的例子真是手到拿来,可说是毫无难度。但“借用”像抄桥一样,是人人都懂却未必个个精通。迈克的好,是他的修养令他的触觉灵敏及准确,因而从来不会引错经典,掉错书包。在人人都满身名牌引以为潮的今天,“借用”之于迈克,就像身上只有一件小饰物,但已足以在人群中放光。
 
“借用”之外,当然不能不提巧妙的“直译”,即是如何在原文中另觅桃花源。在这方面迈克的确奇谋迭出,屡创经典。当Reservoirs Dogs还只是“水塘里的群狗”时,没有人会料到神来之笔如《落水狗》会为片中连场尔虞我诈互相杀戮的困兽斗画龙点睛。更脍炙人口的还数Prick Up Your Ears。语带相关的Prick,既是作竖高解,又是阳具的俗称。迈克胆大心细地把以该句谚语作为戏匦的同志电影译成《留心那话儿》,据他后来在《男界》一书中记述,“它有它用心良苦的一面: (片商)尽量掩饰影片的同性恋主题,同时又希望同志们会购票入场。”而他对译名的用意,则是“开了保守的社会一个小玩笑:不是一向把男同志视作淫乱的衣冠禽兽吗?这一厢倒笑笑嘻嘻自认心中无别物中只有它,扭转了定型化的形势,反而占了上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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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心那话儿》看似不过一个译名,但经过时间洗礼,今天益发亮眼的,是译者鲜明的政治态度,证明触觉和才华之外,要令文字的力量从读者的眼睛传达内心,个人态度绝不可缺。然而再机巧鬼马的迈克也有“无添加”的时候。也即是当原名应该与大众素脸相见,你便不会看见他从中作梗整色整水。玛翰·休斯顿( John Huston)的遗作The Dead译作《亡灵》,两个字之间隐存敬意。Red Light!是《亮红灯》,A Month in The Country是《乡间方一月》,Child Murderers是《未成年凶手》,The Long Silence是《漫长的沉默》,Lolo是《佬佬》,I Wanted to See Angels是《但愿天使显灵》,Sunday’s Children是《生于星期天》;偶尔来个距离原名不远的意译,像Woe is Me是《算我唔好彩》,I Don’t Want to Talk about It是《冇你咁好气》,Bird是《八哥传》;还可把名词转化动词,Manhattan by Numbers摇身一变成《数落曼克顿》。
 
多一笔嫌太多,少一笔又怕到喉唔到肺--替电影改中文名字其实和画画没有两样,都是讲求空间的处理。空间的意思,包含所见和所想。迈克的无可代替,正是由于他比任何人都知道怎样以最经济的文字,开创最宽阔的想象空间。而这,谁说不就是艺术?
 
想象,有时候到底还是需要依据。迈克又把传统戏曲《狸猫换太子》的精神发挥成被他玩得出神入化的“换”字游戏。艾丽丝华妲 (Agnes Varda)八七年以珍宝金 (Jane Birkin)为主角的写真集Jane B. by Agnes V,便得到天衣无缝的《写珍集》。当姊姊妹妹站起来已成司空见惯,一字之差的《姊姊妹妹蛮起来》骤时魅力大增。英国导演泰伦斯·戴维斯的三部曲短片The Terence Davies Trilogy若按原名直译将叫众生味同嚼蜡,幸好世上有个比戴维斯更有名气的日本时装设计师叫三宅一生,而只要把“宅”换作“步”,《三步一生》便成为叫人一看名字便有无限感慨并产生好奇的自传电影。《三步一生》之后,戴维斯在八八年拍摄了Distant Voice,Still Lives,电影来到香港,真叫人担心如何才能替了无生气的名字打上强心针。殊不知极可能是迈克死忠粉丝心头最爱的一个中文戏名就此诞生:《声邈物静》。比起日后也是由戴维斯导演的《往事如烟》 (The Long Day Closes)和《霓虹宝典》 (The Neon Bible),《声邈物静》的意境高远,确是无可比拟。但或许迈克本人认为最得心应手的,是一系列的伊朗电影,像《家家家课》 (Homework)、《踏破铁鞋无觅处》 (Where is the Friend’s Home?)、《五斗米》 (The Need)、《双料娱乐》 (The Features With One Ticket)和《芝麻开门》 (The Ke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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